“小娃儿真可爱,几岁了?什么名字?”
就在众人等着看朱慈炤施展什么暴行之时,朱慈炤说话了,伸出去的手也不是抢夺什么孩子,而是轻柔的摸了下那娃的光亮的脑袋。
“......”
朱慈炤话音一落,那婆娘却是一下抬起头,看着朱慈炤睁大了眼睛,同时捂着娃的手也是下意识的松开了一点。
“俺叫铁蛋!俺今年六岁了!”
那婆娘怀中传来了铁蛋娃含糊不清,但却毫无畏惧的声音。
“真聪明!”
朱慈炤夸赞道。
众人听此却是如同那婆娘一般惊了,不是要脑凶成怒的将孩子抢过来,施展暴行吗,怎么反倒夸赞起来。
就算不追究孩子,那张寡妇,啧啧,也......
人群中几个早就打张寡妇坏主意的浪荡子,心中腹诽。
“便是你刚刚要打坏人的?”
众人以为朱慈炤真的是个好贼人、并且对朱慈炤的好感又开始回升之时,朱慈炤的发问,让他们恍然大悟。
果然,刚刚都是假象,这贼人还是要追究的。
“嗯,是俺喊的!”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点了点头,胆子却是要比她那娘大多了。
“哈哈,好,人小胆子不小,你要打哪个坏人,我带你去!”
朱慈炤大笑道。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便向那婆娘的怀中接孩子。
这小娃竟然也不胆怯,挣扎出被娘裹住的双手,便张手让朱慈炤去抱。
朱慈炤夹着他的双腋往上轻轻一提,铁蛋的娘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她仍旧愣愣的看着朱慈炤,没有反应过来。
“走喽!”
朱慈炤把孩子往胳膊上一放,转身向木台走去。
那条为朱慈炤让出来的道路,也慢慢合拢,同时人群中议论声一下子沸腾起来。
“我没看错吧,这贼人竟然也不嫌弃铁蛋身上脏,直接就抱走了?!”
“嘘——什么贼人,你见过如此和善对待俺们百姓家娃娃的贼人,这是大王!”
“这位年轻的大王我是服了,不愧是京城来的,通体的气派大度......等等,从京城来的,莫不是皇帝家的公子?”
“呵呵,净放屁,那皇帝全家都死了,哪来的公子,我看分明是上天派来造福我盐山县的大善人!”
“哎呀呀,你们快看,铁蛋那娃在大王的胳膊上还笑呢,大王也笑,张寡妇家这回发达了!”
“啧啧,张寡妇家真的是熬出头了,跟大王沾上了关系,以后这盐山谁人还能欺负她们娘俩?”
人群中随着朱慈炤转身离去,重新登上木台,议论声更大了,朱慈炤刚刚如此有礼的一揖被他们看在眼里,又见朱慈炤对人竟然如此和善,甚至连小儿都如此关怀,他们的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也敢抬头了,也敢去看朱慈炤和端坐的几人了,也敢去打量上面跪着的几个犯人了。
只在这时,忽的有几个兵丁上来,将一个大木牌子挂到了这些犯人的脖子上,然后只见前面那些百姓先沸腾,之后从前往后传递,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
却往木牌子上一看,只见当前一人脖子上的木牌子写着:盐山知县高吉,论罪从死!
第二人脖子上的木牌子写着:盐山周郝赫,论罪从死!
......
原来木台上跪着的这几人正是昨日朱慈炤一网打尽的盐山县一众贪官恶霸,原先他们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遮住了面貌,众人还不知这些人是谁,或者大部分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是谁,现如今连大木牌都给他们挂上了,他们自然一下子就沸腾了。
“大王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啊!”
“杀了他们,这些狗日的东西!”
“爹,你看见了吗,周大户这狗日的报应来了!哈哈!”
“那狗官早就该杀了,无缘无故的把俺关进大牢这么长时间!”
“......”
这回不仅仅朱慈炤右手边的民众大声呼喊起来,就连朱慈炤左手的这些人也跟着呼喊起来,他们一旦认清朱慈炤是什么样的人,占领盐山县的又是怎样一支队伍,他们便无所忌讳了。
朱慈炤手中抱着孩子,看着木台下的这些百姓们,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笑意,底层的民众被压迫的久了,社会长期的不公平、不公正,造成了这些人心中长期压抑着,他们也许表面上不敢反抗,依旧温顺的像个猫咪,但是一旦有人站出来主持公正,他们必将比谁都反应强烈。
而幸运的是,此处站出来住持公道的是他朱慈炤,并不是别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幸运的,对于朱慈炤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朱慈炤抱着那六岁的铁蛋却是走向了跪着的这几人,并往下压了压手,待众人都静下来,喊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都对上面的这几人有很大的仇,但是奈何他们只有一个身子,而你们却有无数双手,我若将他们交给你们,你们肯定有的人插不上手,报不了仇,所性,我就将大家叫来了,来了这么一次公审大会!”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朱慈炤为何要将他们挨家挨户都叫到西门来了,原来是因为要公开审判,完全是为了大家考虑,一瞬间,众人对朱慈炤将他们叫来的那点不满,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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