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楼不愧是上下三层的大店,崇祯皇帝这一行人足足有五十多人,竟然也轻松地招待下了。
只让人将二楼的大厅收拾起来,一行人便将半个二楼占了下来。
因为崇祯皇帝有带的女眷,崇祯皇帝又特地在三楼包下一个雅间,供周皇后等用餐。
只不过众人的兴致除了崇祯皇帝和朱慈炤外,都不是很高。
只因这过了河便是淮安府,过了淮安府便是近在咫尺的留都南京,实在无需多此一举,只需过了淮河之后通知淮安巡抚路振飞,备下一应仪仗前来接驾便是,何须如此费事的让人去送信?
众人皆是不理解崇祯皇帝的想法,但是崇祯皇帝发话,众人也不得不从。
那些小二们先是引着崇祯皇帝的马队往后院去,将一众马匹安顿下了,这才请了马车内不宜见生人的周皇后等,由内廊上了三楼包厢。
这家酒楼呈“巨”字形,前面吃饭,后面住宿,而那后院便在这个“巨”中的“口”字里,院子四周全都客房,此时已然有人住宿。
听见车马的动静声很大,引来众人齐齐开窗相望。
“嚯!护卫这么多,怕是个名门望族呢!”
众人看足足有五十多匹马护卫着三辆马车,一时不免猜测起崇祯皇帝等人的身份来。
既然这酒楼是清河县有名的客栈,那这些日子一路行来,皆是疲惫不堪的客商或者小官,自然也选在此处住宿。
这些人走南闯北,又有些人做过官,自然是有些见识的。
说来也是赶巧,就在崇祯皇帝等人进了这酒楼吃饭的前一刻钟,一从京畿静海县来的一知县也住在了此处。
他的护卫也是不少,家眷并上护卫们,足足也有二十多人。
自然,楼下马蹄声阵阵,这静海县逃难来的静海知县也张头向下看了。
只是他一看,却是一下呆住了,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少年郎怎的这般熟悉?
好像是太子和定王?
倒不是他做过东宫的属官,只因这些外放的官员在上任之前,都得在六部或者翰林院历练一番,故而他有幸见过几位皇子,而他又是心思活络的人,故而将当今天子的三个儿子的模样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只待静海知县再去看时,那为首的几个妇人已然带着这两个少年进了内廊,却错失了再次确认一下的机会。
可是静海知县的这心中却是躁动起来。
他堂堂一个京畿的知县,为何要躲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中?
还不是因为他是弃城而逃的,他那静海县便在贼人的前进路线上,他若是不逃,只怕此时也被追缴助饷了。
可也正是如此,他虽然来到了南京脚下,却是也不敢前往,只是派出几个家丁,携着他的书信前往南京城中疏通关系,顺便打探消息。
其实像他们这般“隐姓埋名”的官员还不再少数,他们因为是在北地而来,大部分是舍了自己的职责逃来的,所以皆是住在这南京城周边的小县城中暗暗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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