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冬天是这么的冷,冷的姜云明都有些受不了。盘坐的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皮裘,姜云明擤着鼻涕鼻涕。
其实不是冷,这才刚下完第一场雪,长安地界的温度才堪堪零下。姜云明看着床下的火盆,这大唐人们就靠着这个过冬?这TM的是人用的吗?姜云明生怕自己半夜睡着睡着就一氧化碳中毒了,但是又实在太冷。
就在姜云明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程处默来了。毫不在意的直接进了姜云明的卧室,看着姜云明的模样哈哈大笑。
“是不是个爷们,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这副模样。”程处默毫不客气的嘲讽姜云明。姜云明感受了一下被窝外的温度,断了了起来踹程处默一脚的心思。
“TM的,你们是真的牛,这冬天你们就这样过?”
“谁家不是这样过?皮裘一般百姓都用不起的,你盖着皮裘还觉得冷。”
“不过了不过了。”姜云明踢开被子。“娘的,这大冬天的,没有暖气空调,没有外卖奶茶炸鸡汉堡,是不是人过的了。”
拽着程处默出了门,直接朝着将作监而去。
踢开将作监的大门,姜云明直接拉了几个人过来,让他们做个炉子。没法子,太TM的冷了。反正自己现在是监正,顺便的事儿。
兄弟两人窝在将作监铁匠坊的炉子边磕着豆子烤着火。姜云明时不时的和做炉子的工匠说两句,另一只耳朵听着程处默说着哪个大臣家的孩子又怎么的了。
两人在将作监看着铁匠打了一天的炉子,无聊的要死也不挪窝儿,这大冷天儿的,什么都没有这将作监的火炉吸引人。
临近傍晚,将作监的铁匠终于是把炉子打好了,炉子的烟筒有点厚,但是也不影响。姜云明招呼着人把炉子装上车,朝着田家村驶去。
伯府。程处默和姜云明围着新弄好的炉子,程处默叽叽喳喳的问姜云明这炉子是怎么回事。姜云明舒服的烤着火,懒得搭理。
果然冬天还是得有个炉子,嗯,得劲儿。哪天看看把暖气弄出来,再让人抬个火炕,这才是冬天才有的样子。
姜云明让村长看了看自己新制的炉子,告诉村长去给村里每家每户都给置办一个,就用自己这伯爷的名头去做就行。
白雪覆盖下的大唐,田家村却家家户户升起了缕缕的烟,让这雪白的世界染上了些许烟火气。
炉子很快就在长安风靡了起来,长安城里的铁匠铺打铁声络绎不绝,谁家都想要。长安的寒冬似乎是在炉子的火爆中也上升了几丝温度。就连魏征都上门找姜云明来问。
姜云明感觉这生活总算是有了些样子,起码晚上不用再盖着那厚重的皮裘,早上起床不再是头昏脑涨的。吃着自己教给自家厨子做的菜,姜云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姜云明吃着饭,喝着这唐朝产的三勒浆,看着外面飘着的小雪花,感叹着自己的前世,同时又有滋有味的享受着这大唐腐败的小生活。
姜云明还没吃完,李泰来了。满脸心思的李泰坐下就喝了一大口酒,毫不避讳的就要了双筷子大吃起来,一边吃还有一边埋怨姜云明怎么不拿那蒸馏酒出来。
李泰风卷蚕食的样子丝毫没有当朝魏王风范和礼仪,看的姜云明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喝着三勒浆,看着李泰像个饿死鬼一样的吃饭。姜云明觉得三勒浆挺好的,有点儿像后世的那些什么瓶装鸡尾酒,不冲,还有些酸。很合姜云明的胃口。
李泰很快扫完了桌上的饭菜,接过侍女地上来的手帕,儒雅的擦了擦嘴,仿佛刚才的恶鬼并不是他。
“你来这干什么?大冬天的不在家里呆着。”姜云明喝着酒,慢条斯理的说着。
“父皇已经准备拟旨为你和丽质赐婚了。”
姜云明拿酒的手顿了顿,缓缓地将酒送入口中,并没有说什么。
“你前日在芙蓉园留下的长短句我仔细的研读了,你写的都是真的吗?”李泰见姜云明没有表示,转移了话题。
姜云明放下了酒杯:“你想说什么?你是皇上的四皇子,是个王爷,也仅仅只是个王爷。”姜云明的话说的模棱两可。
李泰叹了口气,他排行老四,这一直是他心中的坎儿。
“有句话说事在人为,但也有话说成败皆由天定。你父皇对你的偏爱不是你的倚仗,而是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刀。”
姜云明缓了缓,似乎是想给李泰一点接受的时间。
“你只看到了身处高位的好处,但你看不到你父皇每天的劳心劳力。陛下当初起事之时也率领将士们四处征战,后来更是被封为天策上将军,你和你父皇能比吗?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你,这皇帝给我我都不做,太累了。”
李泰没说话,姜云明清了清嗓子,喝了口酒。
“其实你现在挺好不是吗?衣食无忧,你父皇也很喜爱你。其实你只要当好你的王爷就行了,操心的事儿现在有你父皇,以后有你大哥,你若是真觉得大丈夫生来就该做大事,那你不如好好帮着你大哥。陛下能得这天下并不容易,创业难,守业更难。历史上有哪个王朝能永存?大秦二世而亡,强如大汉也都没落。你父皇如今得坐高位,那又如何?待到后世,人们说起你父皇,再闪耀的成绩也逃不过当年玄武门侵染的鲜血。就算你学你父皇,那不是依然如此?但若是你倾心相助,和你大哥打造一个盛世,就算可能做不好,但是若是后世人们提起你,谁不会说一句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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