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行本想脱离逃犯的队伍先去与乌蓝见面,谁知就要到驻地了却看到了铁军候,此时铁军候脚迈八字步带着他的手下耀武扬威的穿过闹市而来,在其身后被押着二三十人,看样子是用来向鹰扬交差的,其余的手下正拿着画像进出商铺在沿街搜查着。
霍思行心想,这下坏了事了,他不单认的铁军候那张刀疤脸,还认得铁军候身后的那些兵甲,这些人正是那天去猎兽团驻地要逮捕他和乌蓝的人。他认的那些兵甲,那些兵甲肯定也认得他,谁让他中午的表现那么惊艳了,居然把军候打的不敢还手。
如果从正面走过,肯定会被认出来,然后再被抓回去。而他只是转了下这条主街,对其他的路又不熟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出城,随后找了一个酒馆找到掌柜的相商送件东西到旁老大的驻地,并许诺货到那边会付十两黄金,掌柜的欣然答应,交待清地点和要传的话,霍思行解下腰带交到掌柜的手里,在掌柜疑惑的目光中走出了酒馆向着城门跑去。
为了安全起见,没有随便找一个人送,而是找的酒馆掌柜的,他相信这么大一个酒馆在这里开着,掌柜的不至于违背信义,否则到时候找他算账也好有地点。许诺给够普通人家富裕的生活一年的赏金,是希望掌柜的不会打他这条不起眼的腰带的主意。换任何一个人看来一条由兽毛羽甲做成的腰带也不值这个钱。换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看出来这是一条带有众王兽友谊的腰带。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城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名呼喊着自己叫王毛的逃犯刚猛搏命的一幕。
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一名逃犯被逼上绝路,宁死不降,宁死也要为身后的逃犯创造一点优势,这是为了自由吗?感同身受,自己当时从黑拳商的地盘跑出来,不一样也是这样吗。就算死也要走出那扇门,就算死也要做回自己,不能任人摆布。
而这个逃犯恰恰是他认识的,正式在他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的被老苍用石子惩罚的那个,在谈判时诉说只是因为喝了酒没有付酒钱被关押的那个。这些逃犯真的就应该永远关在那个阴暗邪臭的监牢吗?就该任凭严刑拷打肆意蹂躏吗?难道囚犯的命就不是命?难道囚犯就不是人吗?那么自己那,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要被关进那个地方,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看着城门洞内惨烈的战斗,鲜血四溅,染红了守卫的银甲,染红了逃犯的布衣,血顺着墙壁流下来,双脚站在血浆里躲闪着、跳跃着,忘死的扭打在一起,像野兽一样无所不用其极。能从城门洞走出来的人都被染成了血人,有别人的血,有自己的血,那扭曲的表情,那仇恨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把他们逼迫成这样,逼迫到即便是死也要出城,逼迫到把自己不当人,逼迫到不知道疼痛,逼迫到失去理智被兽性占据。
那些守卫又为什么誓死不退,死守城门,明明人数处于劣势必败无疑,为什么还严格遵守郎将的命令直到被打到要守不住才开口,是为了军人的荣誉?还是畏惧抗命的责罚?
郎将本可以等他的手下跑过之后再放下玄铁门,可是他没有,他先是眼睁睁的看着守卫一个一个遵从他的命令战斗致死,最后又放下玄铁门把守卫们砸死在下面,看到守卫们死光了,看到血从城门洞里流出来,看到逃犯们撕心裂肺的疼哭嚎叫,他居然诡异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听的人心里发麻,听的人脊背发凉,他就如此不在乎人命吗?
霍思行痛苦的看着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傻傻的证在那里,虽然自己也杀过人,见过血,心智早已经被磨炼成了钢铁,可是还是被这惨烈的景象震撼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比以前的那个世界好吗?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这些都是为什么?可是他无从回答自己。
逃犯们被玄铁门阻住了出城的通路,一个个暴戾的转过身冲着郎将走过来,一步一步的慢慢的从城门洞内走出来,路上被沾满血浆的脚踏出了一条血路。身体不断流出来的血,身上不断掉落下来的血滴,在灵力的震荡下形成一片血雾弥漫在逃犯们的身边。一个个如血修罗如被刺伤的野兽,或冷漠或疯狂,满眼凶气透着红光,喘着粗气。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若投降还可留个全尸!”郎将冷冷的说。对逃犯们的杀气视若无睹,对正走过来的逃犯和成掎角之势阻拦自己后路的俩个蕴境巅峰的逃犯也都不在意。
“杀了他!”逃犯中一人喊道。手举长枪向郎将踏步杀来。
“杀!”众逃犯齐齐呐喊,同时向着郎将冲杀过来。震天的吼声,灵力的迸发,把弥漫在身边的血雾震散开,血雾如风般夹杂着地面的尘土扑卷开来,如俩对血翅扑闪于逃犯们俩边。
“哼,冥顽不灵!”本应该害怕的郎将冷冷的说。
郎将不躲不闪,依旧站在那里,右手握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陶瓷小瓶。
‘砰’的一声拔出瓶塞,一滴赤红的血滴从瓶中飘出来,只见郎将张口一吸,血滴被吸入郎将口中,紧接着郎将身上便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势,身体突然胀大了一圈,身上的铠甲被撑爆开来,血管暴胀,肌肉高高的隆起,灵力暴涨开来布满全身顺着双手覆盖宝剑,宝剑之上行成了一寸多次长的剑罡,在其身后隐隐漂浮着一个闭着眼睛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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