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登基第十个年头,大明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巨大的武力成就与经济利益诱惑面前,新学流行、旧学势微,百业盛行、武力蛮横,皇权当道、群臣谨慎;屡被打压的文官集团虽有不满,面对锋利的军刀和经济的落差,最终选择了配合。
皇帝不能亲为,内阁不愿插手,五军都督府只得独自承担重任。
不过话说回来,内阁“撂挑子”倒不是为摆脱包袱,实在是财力有限,资金全投在关内各项建设之中不说,大有赚头的铁路线都没捞到几条,哪愿意花工夫直接面对那些滑溜的蒙古人!
内阁识趣不插手,主管五军都督府的梁世勋和曹文诏可不客气,调出在崇祯九年才制定完成的战略规划,稍作修改通过秘书司上报御前。
战略规划将地域条件大明从黄河分为南北两块,由大明北部各省支持军方消化漠北蒙古各部,南方各省支持军方消化安南,除了战略规划还包含详细的军事部署计划及各地方应对方案。
身在天津府的崇祯帝朱由检本参与过该项计划,稍微一过目,将王承恩召来耳语一番就甩手奔向皇家天津造船厂。
五军都督府依照皇帝批准方案,大明开始了南、北两个方向的军事部署行动;北海、东喀尔喀等两个远离战区的总督区结束军管,将管辖权移交皇家事务管理署;漠北的贝加尔总督区、西喀尔喀总督区由大明皇家陆军第七军军管;西域的迪化及新成立的伊宁两个总督区由大明皇家陆军第二军军管。
至于漠北科不多总督区横跨阿尔泰山脉,一直也不想重新划定界线,所以由两军协管;为此科不多总督区出现南北两个中心城,一个是漠北蒙古高原哈尔乌苏湖畔的科布多城,一个是阿勒泰山脉南部的阿勒泰城。
阿尔泰山脉横跨科布多总督区,为避免势单力薄的第七军横跨大山,宁愿让第二军横跨沙漠进行军管,这种奇怪的部署有深厚的内涵在里面,其实也是学蒙古人用过的招式。
主要针对的是在外武将,同时防备难以驯服的西域与漠北的蒙古人,避免远离中原核心区的军管总督区尾大不掉。
除了行政区域划分不同,两军军驻地,也就是史称“将军驻地”也有变化;为加强对准噶尔部的消化吸收,及保持对罗斯人的压力,征北将军卢象升带着第七军军部从漠北蒙古中心城库伦移驻乌里雅苏台,征西将军孙应元带第二军军部从西域东部的乌鲁木齐移驻西域中部的伊宁。
北部的两军的调动细看会发现差异点,与严寒的漠北不同,大明朝廷更加注重对西域的控制;不是因为汉唐曾经控制过西域的历史原因,而是西域比漠北更适合居住,便于移民消化。
朝廷有意照顾之下,西域各地的军事堡垒如火如荼的开工建设,到崇祯十年底,除了几个重点据点的城池还在建设,乌鲁木齐到伊犁河谷沿线的军事堡垒均建设完成,伊犁河谷也竖立起一座中型棱堡——伊宁堡。
除去缓慢堡垒推进的部署,“心怀叵测”的移民部署早一步到位;当年在乌兰围猎,朱由检忽悠四位喝高的国舅,五人歃血盟誓约定:察哈尔卫看住土默特各卫,从喀喇沁、虎尔哈、索伦等三卫抽调人员西迁,护卫大明西部边陲,分化卫拉特蒙古。
崇祯九年初,守约的三位国舅调出三卫人员陆续到位,战败的和硕特部首先被整编,部众被打散拆分后和硕特仅保留左、右两卫,被安置在乌鲁木齐周边;名义上归投降的和硕特亲王鄂齐尔图管辖,实际控制权由下面的四位郡王(前万户)掌握;剩下的部众抽出精壮补充进第二军,第二军整编后将部分人员编入各地的守备部队。
最后扩充到四卫的科尔沁左翼留下两卫安置在乌鲁木齐附近,另两卫则被调到伊宁,安置在水草丰美的伊犁河谷;习惯寒冷地区的虎尔哈三卫被调往南部的天山山脉,索伦三卫则被调往北面的阿勒泰地区,安置在各关卡重
点位置,护卫第二军各镇的补给要点。
归附的准噶尔部拖到崇祯十年夏才开始正式整编,经过统计,此部人口经过多次战争消耗已不足十五万;这个时候,明军可不会心慈手软留后患,按惯例抽调部分精壮加入了明军,后被全数调往青海及归化总督区,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直系亲属;剩下的部众被整编为南北两翼合计十四卫,归属第七军管辖的北翼为阿勒泰六卫,归属第二军管辖的南翼八卫,其中含塔城两卫、伊宁两卫及巴尔喀什四卫。
骁勇善战的准噶尔部被大明按漠北惯例整编,其部众能默默的接受现实,没再翻出什么浪花,与其说巴图尔汗早已清洗了内部的反对派,不如说迫于明军强大的军事压力。
如果处于疲惫状态的准噶尔部不投靠大明,大概率会和西伯利亚汗国的亲戚一样,被东进罗斯人消灭在历史的长河里;这个时代的西域可没历史上那么温情,可以觅得喘息的机会。
吞下卫拉特蒙古,大明成了西域事实的主人,开始持续向西域各地不断移民;特别是两条通到乌鲁木齐的火车开通后,大量的东部中原人长途迁徙来到西域,随着铁路线的不断延伸填充到各地,彻底改变了西域的民族比例。
先不说那些遥远的事,将目光转回整编后的西域。
随着准噶尔部整编的顺利结束,后防稳固的大明皇家陆军第二军分成南、北两线开始全军出动。
南线,在崇祯十一年夏,皇家陆军骑兵第三镇进入巴尔喀什湖南侧的古尔班阿里玛图地区(今哈萨克共和国阿拉木图地区),象征中原文明的大明日月旗插在了巴尔喀什湖畔;中原文明历经千年再一次回到故地,但愿这一次不会再离去。
北线,皇家陆军骑兵第七镇同样进展顺利,举着大明日月旗深入准噶尔部腹地西伯利亚阿尔泰地区(今俄罗斯联邦阿尔泰边疆区),将国旗和军旗插在巴尔瑙尔卡河汇入鄂毕河交汇处的巴尔瑙尔。
西域的第二军四处出击,漠北的皇家第七军也没闲着。
第七军结束在漠北各地的平叛行动,留下一个步兵营驻防库伦,军部按命令移驻乌里雅苏台;各镇派兵分守漠北各地,皇家陆军骑兵第十镇从唐努乌梁进入原西伯利亚汗国的境内,一个骑兵团追剿残匪过深,一度逼近建成已三十年的罗斯人城堡——托木斯克。
东、西方文明的代表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平原正式相遇,至于说最后的结果如何?还真没人知道!只有打过才知道。
“中央帝国”的龙旗出现在遥远僻静的西伯利亚平原,麻木的西伯利亚人明显楞了下神,再看看跟在后面的狼旗和似曾熟悉的衣冠,整个西伯利亚平原终于沸腾了。
宽阔的西伯利亚平原对人口稀少的蒙古人来说很大,对罗斯人来说同样太大,他们还没从东进线路噩耗中惊醒,又面临西伯利亚层出不穷的叛乱。
雪上加霜的事出现了,准噶尔部巴图尔汗被诡计多端的崇祯帝册封为西伯利亚亲王,随即派往其册封地西伯利亚平原,同时到达的还有近两万名“鸟枪换炮”准噶尔各卫骑兵,他们配备火绳枪及不到十门六磅与八磅的骑兵炮。
威力加强版“准噶尔部”打着故去西伯利亚汗王的旗号,纠集散落的部众,以催枯拉朽之势连克各地罗斯人堡垒,西伯利亚汗国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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