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书见状忙道:“管老前辈,我等并无相疑之意。”管墨桐摇头道:“还是小心些好,小心些好!骆少侠,请你随我过来几步。”领着骆玉书走出七八丈外,回头向景兰舟等遥声道:“此处露天通风,即使蜡烛中混有其他毒药,于诸位也已鞭长莫及。”施和浦同祝酋对望一眼,均是默不作声。
管墨桐在那头取出火褶将蜡烛点燃,自己先含了一粒药丸,只过得片刻,骆玉书便闻到一股幽香扑鼻,继而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一般,手上连拔剑的气力也无,忙将管墨桐给他的解药含入口中,只觉一股凉意直冲脑门,转眼便再无晕眩之感。他又稍待片刻,但觉周身未有异常,运功亦无窒碍,喜道:“管先生,这醍醐天香果然管用!”
管墨桐吹灭蜡烛,笑着递给他道:“邢一雁内功深厚,你们拿着蜡烛未必能离他如此之近,醍醐天香的药力生效或许稍慢一些,所以我让你们找些话说拖延片刻,如此则百无一失。”骆玉书接过残烛,拜谢道:“前辈侠肝义胆,若此番真能救得顾姑娘脱险,晚辈实不知何以为报。”
管墨桐背负双手,仰首微笑道:“我那师侄可曾跟你们讲起师兄与我失和的原由?”骆玉书闻言一怔,起身道:“大略说了一些,不知前辈可是为了纪老先生留下的一本武学遗书?”管墨桐叹了口气,道:“原来他连这事也说与你知了。当年管某痴于练武,确是做了些对不住师兄和师侄之事,而今我也颇为后悔。其实老夫活到这把年纪,就算让我见到恩师遗册中所载的武功,又能练成多少?不过有时候人岁数越长,心里越看不开,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正是如此。”骆玉书道:“同门相残乃武林中最不幸事,前辈澹泊雅致,不当落此俗臼。”
管墨桐默然半晌,轻声问道:“那个祝酋是怎么跟你们认识的?”骆玉书不愿多揭祝酋阴私,只道:“是在半道上偶然结识,此人神通广大,身为前辈教中护法尊者一事应当不假。”管墨桐沉吟道:“这事宫主也不知么?”骆玉书道:“他自称是由贵教前任宫主亲自委用,冼少宫主似是不知。”
管墨桐点了点头,叹道:“叛走了个红莲尊者,却又冒出来一位青莲尊者,倒也热闹非常。邢一雁诡诈多变,待会你们言语上切勿露出破绽,只须醍醐天香的药力一发作,顾家那小姑娘便无险了。你们放心进洞,老夫在后替你们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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