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权坤一脸的疲惫,他前几天就是被林子然从油田区召过来。
因为林子然察觉到了南州银行可能要轰然倒塌之后,就是预料到了青山石油公司的煤油销售渠道会出现问题。
为此是把丁权坤叫了过来,让他和其他商行进行接触。
丁权坤到了镇上后就一直忙着联系在镇上的各商家,尤其是之前和青山石油公司有联系的各商行,以寻求更多的销售渠道。
为此他几乎是把镇上的所有商行都给跑了一遍,尤其是那些有能力组织外运的大商行在三洋镇的分行经理们,一个个都是见过了。
只听丁权坤道:“情况不太乐观,各商行的人我都见过了,虽然他们都想要我们的煤油份额,但是他们都缺乏大规模组织煤油外运的渠道,以他们的实力全部加起来也顶多消化我们半数的产能。”
林子然听到这,面露沉思!
他的煤油不是没人要,实际上如今的煤油非常的抢手,在市场上的销路极好,只要是能够采购到煤油,并有能力运输到各地销售的话,那么几乎就是躺着赚钱。
但问题是!
大部分商行并不具备大规模组织煤油外运的能力。
毕竟现在是藩镇横行,仅仅是在罗安郡内就有大小五家藩镇,其中四家都是直接控制了某一段的罗河。
煤油的对外运输,又是严重依赖罗河这条大动脉的。
想要打通罗河商行,对于普通的商家而言是非常困难的。
丁权坤又是听到了林子然手指轻敲桌面发出的声音,半响后只见林子然抬起头道:“我们不是缴获了多艘运油船嘛,既然我们的部分渠道商无法组织运输,那么以后这煤油我们自己外运一部分,直接给外地的渠道商送货上门。”
丁权坤却是面露疑惑道:“我们直接组织运输?恐怕是很难通过罗河沿途的各个关卡啊,就算能过去,但是这税费也是非常高昂的!”
丁权坤这么说,那是因为不说其他地方,且说罗安郡内,如今各家藩镇之间的战争虽然停止了,但实际上依旧处于敌对状态,战争随时都有可能重新爆发。
而且谁都知道这煤油生意林子然的独家生意,那些藩镇们看见是运油船,不一炮直接击沉就算不错了。
就算不击沉,也会收取高昂的各种税费,直接推到煤油的运输成本,导致煤油的市场竞争力大幅度下跌。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除了南州银行外,其他商行都很难大规模组织运输了,只能是偷偷摸摸的。
对于这个问题,林子然却是道:“分别派人带上我的亲笔信去联系简明岗、李坤、杜志宽、李定钧!”
“让他们给我一个面子!”
丁权坤还是有些担心,那些藩镇们可不是林子然的小弟,说给面子就给面子的!
看到了丁权坤的担心,林子然道:“放心,他们会给这个面子的!”
说罢,只听他冷哼一声:“如果我们的煤油运不出去,那么从凌昌开始到南安县的罗河河段,本官保证他们一艘舢板都无法通过!”
如今罗河上的通航情况,是非常特殊的。
它并不是说彻底断绝了,而是普通的商行无法通航而已。
而一些有实力的大商行的船只依旧满世界跑呢。
而这些有实力的商行,普遍具备各大藩镇的背景,嗯,之前的南州银行的商船队除外。
比如在战乱时期也就满郡到处乱跑,依旧来往各地运输旅客的众多蒸汽客轮,其实都是属于郡守府名下的一家航运公司。
各家之所以允许这家客轮公司的客轮通航,其实也算是各藩镇之间的一个默契。
一方面是因为大家手底下都有商行,都需要利用罗河对外运输,你阻绝了别人的船只,人家就会拦着你的船只不让过。
所以长久以来,藩镇之间还是有一定的默契的。
他们会进行利益交换,我的船从你这过,你的船从我这过,至于别家的船,自然是直接封锁掉了。
前提是双方不存在彻底的敌对状态,或者是利益冲突。
去年的时候罗安郡内大乱战,罗河的通航除了少数的纯客运船只外,其他的货运船只基本上就彻底停航。
当然了,除了南州银行的商船队除外。
人家那是开着铁甲舰护航的,而且各藩镇还指望着南州银行给他们提供军械呢,不会和南州银行过不去,当时也没这个胆子。
要不然,人家直接来一个停止供应军械弹药,他们就得完蛋!
至于那些少量的客运船只,大家到时不会阻拦,毕竟这玩意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而且各藩镇也不可能真的冒天下之大为,彻底阻断航运,所以对于这些少量的客运船只往往是放行的,也不会承受高昂的通行费。
不过这也只局限于当时的战争期间,战争一结束,基本上罗河的通航就恢复了。
但是依旧是有限恢复,各藩镇们还是会设立关卡,然后征收过路费,并且是看人下菜,对不同商行征收的税费都是不一样的。
煤油这东西,现在谁都知道这是林子然的独家生意,其他藩镇看见了运油船从自己的地盘过,肯定是要捞一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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