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儿不依不饶,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要爹爹,我要呢……”
谨哥儿的哭声却一点也没有小。
谨哥儿把脸伏在徐令宜的肩膀上,哭声渐小。
她低声问顾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
十一娘听着不由眉头微蹙。
“侯爷,我来抱谨哥儿吧!”说着,伸手去接孩子,“你和陈阁老约了巳正,再晚,就要错过时辰了。”
徐令宜眼底就露出几份犹豫来。
他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目光却很坦然。
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娘突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十岁的徐嗣谆歪着脑袋,满脸困惑地望着徐令宜和他怀里的谨哥儿,一副孩子气。
她不顾徐令宜的不舍、没理谨哥儿的哭闹”强行把儿子抱在了怀里:“小孩子都这样,哄哄就好了。侯爷和谆哥儿快去吧!有谕哥儿帮我,不会有事的*……”
徐令宜望着十一娘,脸上竟然流露些许的哀求之意,好像在说:你想想办法,让他别再哭了!
这不是会喊“爹*……”徐令宜就开始犹犹豫豫,这要是会说话,会撤娇起来,徐令宜岂不更是为难。他是家中的顶粱柱,大家都看他的眼色行事。如果他的态度模棱两可甚至是为以为然,家里的妇仆就会顺杆爬。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到时候她只怕是想管也有心无力了。
做为父母,必须有一个保持着清晰、冷静的头脑。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态度更加坚定。把谨哥儿的手从徐令宜的衣襟上扒下来,抱着他就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侯爷且放心出门!”
徐令宜站在那里”有些踌躇。
十一娘松了口气。
徐嗣谕深深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谨哥儿。谨哥儿却使着劲在他怀里扭着,差点掉一下来。
还好徐嗣谕看上去瘦瘦的”力气却不小,只是虚惊一场。
十一娘就吩咐顾妈妈:“你们在一旁服侍着。”
并没有改变让徐嗣谕把谨哥儿带去huā园玩的主意。
徐嗣谕紧紧地抱谨哥儿抱在怀里”由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门。
十一娘就看见徐令宜长长地透了口气。
“要不要再派几个人跟着。”他沉吟道,“谕哥儿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谕哥儿一向沉稳,又有顾妈妈等人在身边照应着,不会有事的。*……”十一娘上前帮他扯了扯被谨哥儿揉得皱巴巴的衣裳,见他望头还有谨哥儿的泪迹,道,“侯爷,妾身服侍您换件衣裳吧!”
徐令宜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妥当,应了一声,由着十一娘服侍换了衣裳。
徐嗣谆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徐嗣诫跑进来:“噫!四哥,你怎么还没有出门?”说着,就看见徐令宜和十一娘从内室出来,他立刻上前去给两人行礼,然后问道:“父亲今天还带四哥出门吗*……”
过了最初的不安和观望,徐嗣诫越来越开朗活泼。他在徐令宜面前既不像徐嗣谕那样时时带着几分恭敬,也不像徐嗣谆那样处处透着几份忐忑,像所有的儿子面对父亲一样,父亲面色好的时候,他就会适当的放大胆子,父亲面色不虞的时候,他就会避其风头不做声。可能因为是侄子,也可能因为对徐嗣诫的要求少,徐令宜面对他时总能和颜悦乐,气氛也因此而显得愉悦而轻快。
“你想干什么?”徐令宜笑着问他。
上次他也这样问。十一娘还以为徐嗣诫会提出跟着一巍尖,结果徐嗣诫畿瞪嗯拉徐嗣谆去放风筝而已。
徐嗣诫笑道:“要是父亲和四哥出门,我代母亲送您到门。!”
“哦*……”徐令宜笑道,“赵先生在跟你讲《论语》了?”
“没有!”徐嗣诫笑的有些腼腆,“先生跟我讲《兄弟》的时候,说了说,子夏问孝,。”
兄弟”是指《幼学》里的兄弟篇。
徐令宜微微点头”笑道:“好,你就送我和你四哥出门吧!”
徐嗣诫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朝着徐令宜做了一揖:“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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