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惊虹连续说了两个‘不可思议’,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沉默的出神了好久,才缓慢的道:“君无悔的墓前……干干净净!他的佩剑,就摆放在香案上,点尘不染,剑光照人!他的墓,甚至不是衣冠冢……实际就是一座……元帅帐……里面有桌椅,有板凳,有帅台,有军令……都是干干净净。君无悔本人的雕像,就坐在帅帐中……”
“前后左右,都是军营,一切都是按照军中最标准的设置,三千近卫军,每天都有人轮流值哨,来回巡逻,一切,都与君无悔活着的时候一样,守卫森严,进出皆需口令,从无例外。”
“凡是当值士兵,都是军装整肃,军容严正,一丝不苟!而且,依然是十年前的军装……他们就像是……不是守卫着一座坟墓,而是依然守卫着当年的元帅帐一样……这些人,真是至情至xìng!肖兄,一个人如此或者可能,十人百人,也不令人觉得诧异……但,整整一个近卫军团都是这样子,传奇的军帅才能有如是传奇的手足兵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君无悔此人还活着,连我都想与他好好的结交一番了。”
肖未成心驰神往,不由道:“明rì,我也要上山祭奠一下这位白衣军帅。”
紫惊虹呵呵一笑,道:“再美的传奇,也有画上句点的一rì,惟当世一代军神君无悔军魂不灭,肖兄要去祭奠一番,也是理所应当!如此的千古名帅,虽是后生晚辈,却也当得肖兄你这一礼啊。”
肖未成脸sè凝重,深深的点了点头,英雄豪杰,寰宇共敬之,非关出身高低,玄功如何。
一连几rì的yīn郁天气终于放晴,太阳明晃晃的照耀千山万岳,辉煌天地,一时间竟似有乾坤万里皆是白玉雕塑的微妙感觉,映人眼目,甚至,若是不小心描到rì光而恰好没有运功抵抗的话,都感到瞳仁有些刺痛!
天气严寒!
路上,两道身影异常轻灵敏捷地在路上滑行着,那两具身体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从厚厚地积雪路面上一掠而过,快如疾风掣电,似乎根本没用半点力气。
如此情形,就算是传说中的轻功极境“踏雪无痕”也未必可以达到,除非是更恐怖的神话境界“凌空虚渡”或者才可比拟,但这两人的样子却又实在不象……两人甚至都不是在施展轻功,两人的双脚下都各绑着一个奇怪的物件,若是施展轻功决计不会带着如此累赘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东边一戳,西边一戳,可是,就是靠着这一组莫名的物事,两人愈来愈显轻松如意,而且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就像两股淡淡的青烟,在茫茫雪原上一掠而过,遑如两道白sè的流星划过大地……直到行得近了才看出来,这两人竟是一对少年男女,只见男的英挺俊秀,丰神俊朗;女的千娇百媚,容颜如花,风姿绝世。好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美眷!
天上白云朵朵,悠悠而过,地上千山万壑,白雪皑皑,两人的黑发白衣在风中飘逸……这幅图画,竟是如此的唯美!
前方便是山口!一个岔路口。
两条岔路,中间由一座山将之分隔,其中一条路的路口竖着大大引路牌子:天冠岭!苍天泪血!字字铁画银钩,剑拔弩张,但每一个字都写到了尽处,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英雄末路、凄冷悲凉的感觉……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君莫邪远远地看见,莫名间一股苍凉豪迈的感觉油然涌上了心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君莫邪高速运动中的身影戛然而止,定定地停在石碑前,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轻声道:“原来就是这里……此地便是天冠岭!!”
“怎么了?”他这一愣神,梅雪烟“嗖”的一下就超了过去,接着圈转回来,好奇地问道。
如今的梅雪烟可非吴下阿蒙,对于滑雪一道依然cāo控随心,否则,就刚才那一下圈转回来的高难度技巧,绝对是作不来的!
面对梅雪烟的问话,君莫邪恍如未闻一般,迟迟没有答话,只是一味地凝神看着这七个大字,眼神中竟现迷离之sè,心中更是酸甜苦辣,齐齐涌动,那早已被融合的久远记忆,就在这一刻,万分清晰地翻了出来……“天冠岭!苍天泪血!”梅雪烟喃喃的念了出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此地就是……你的……父亲……那……伯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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